第五章 真诚的拒绝

似乎麻烦总是自己找上门，隐居的含义就是不被人打扰，可现在葛德文连续两次被人找上门，他在想着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

在葛德文的视角中，一群卫兵拱卫着一名身穿狐毛大氅，腰挂大剑，相貌平常却透露出一股子坚毅的黑发灰瞳的男人，这群人手持剑矛，举着绣着灰色狼头的旗帜，谨慎地朝自己走来。

而葛德文没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即便如此，面对葛德文，这些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表明你的身份！”距离葛德文大概五步距离，艾德史塔克停下开口问道。

“葛德文.戈尔多，一名远离家乡的流浪者。”思索了一下，葛德文开口，“我并没有恶意，刚刚只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全不得已出手。还未请教你是哪位？”

听葛德文这么一说，众人稍稍松了口气，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乔里走了出来，骄傲地说道：“在你面前的大人，乃是临冬城公爵、北境总督、北境守护，艾德史塔克大人！”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和头衔，葛德文忽然灵光一现，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那面狼头旗帜，他总算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也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乔治马丁笔下的《冰与火之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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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艾尔登法环世界的故事构造之人就是乔治马丁，也许就是他把葛德文写死的！

现在又来到马丁老贼笔下世界，此刻葛德文怀疑是不是前前世自己看完烂尾的《权力的游戏》后，口嗨马丁老贼被他发现了。

看艾德史塔克的老成长相，心下确定这是翻拍小说的剧集《权力的游戏》世界，有龙与魔法存在的世界，可葛德文心里更放心了，从剧集来看，只要自己恢复了，能威胁到他的，只有不见踪迹的诸神，夜王只能算是个对手。

主要是因为葛德文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定之死大槊对夜王起不起作用，就算没作用，不还有龙晶和瓦雷利亚钢么。

至于龙，葛德文又不是没杀过，比起交界地里的古龙，这里的龙上不得台面。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一些黑魔法，葛德文现在的卢恩力量还没办法应对。

葛德文也有些怅然，因为本质上他与自己的父亲葛孚雷一样，是一名渴望战斗的战士，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能让他热血沸腾的对手。

看着听完介绍没什么反应，站在那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葛德文，乔里捍卫自家领主的荣誉，抽出了剑，“无礼之人，屈膝向北境之主行礼！”

听到这话，葛德文皱起眉头，换做以前，这样的冒犯他早就一发龙雷把这人轰成渣了，不过现在还是得低调，看向艾德史塔克，“我家乡的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都无法让我屈膝。若是想要与我战斗，那我葛德文便赐予你们这份荣耀！”

这是源自自身力量的绝对自信，如果士兵都是这种身体素质和技巧，至少需要上百人，才能用一些手段控制只有全盛时期百分之一力量的葛德文。

众卫兵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以他们的荣誉而言，这么多人围攻一个是件极其耻辱的事，可如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举起了剑和矛。

“退下！”艾德史塔克开口了，他从众人的拱卫中走出来，“葛德文·戈尔多，我尊重你家乡的传统，欢迎来到北境，不过我首先要确认一些事情。”

葛德文听言放下了战斗准备，“冒然来访确实不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了，像穿越世界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还是得隐藏起来。

“进屋吧，里面有火有酒。”葛德文打开了木屋房门，“旁边的柴房和厨房也有取暖的地方，也能容纳这些卫士。”

想了一下，艾德史塔克点点头，在葛德文身上他除了感受到强大以外，更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贵族的风范，当然该要的防备还是得有，“安排一下受伤的卫士，乔里，你跟我一起。”

进入房屋，一向不喜欢奢华的艾德史塔克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好的皮毛当做地毯放在地上垫脚，酒杯酒壶餐盘烛台等器具都是纯金，更别说屋顶一颗颗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圆珠，还有墙面上挂着的，闪烁着冷冽寒光的精美武器。

身为战士的艾德史塔克更是能看得出来，即便是当初攻入坦格利安家族宝库中，艾德史塔克都没有见到过这么精良的武器，对比各大家族的瓦雷利亚钢剑都毫不逊色。

这下可以排除葛德文是野人了，但看着葛德文那头闪耀着光芒的金发，艾德史塔克发声问道：“戈尔多，这不是七国任一贵族的姓氏，你从何地来？”

“我不是你口中的七国贵族，实际上我并不清楚这里是哪里。”葛德文给艾德史塔克倒了杯酒，至于乔里，葛德文对这个冒犯自己的人没什么好感。

艾德史塔克皱着眉头，还是接过葛德文递来的酒，顺势坐在了葛德文对面的椅子上，那舒服的感觉可比硬木椅子好太多了，“那你哪人？又怎么来到这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需要保证我臣民的安全。”

点了点头，葛德文笑了笑，“这是你的职责，我喜欢尽忠职守的人。”

思索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在艾德史塔克的注视中，葛德文举杯喝了口酒，看着炉火，“按照这的方位，我应该是从东方来的，比多斯拉克海更东的东方，被称为交界地的地方。”

“比厄索斯更加东方的地方，索斯罗斯么？”艾德史塔克喃喃了一句，对于那个地方，七国的记录很少，几乎只记录那片大陆的名称，又问道，“那你怎么到这的，又有几个人跟你一起？”

“我不知道你们把那叫做什么，只记得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坐船往北，绕了一大圈，花了七八年才到这。”对于剧中那些地名，葛德文早就忘了，这种事最好是半真半假，才不容易被人察觉，晃了晃酒杯，“现在就我一人了。”

“抱歉。”在葛德文的脸上，艾德史塔克并没有看到破绽，这个北地汉子十分罕见地道了个歉，“为什么要离开家？”

幽幽地叹了口气，葛德文想起了艾尔登法环世界里经历的人生，“战争，无休止、循环不断的战争。”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艾德史塔克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战争总是这样，逼迫人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

说完，艾德史塔克不顾乔里的阻拦喝了一大口酒，一口下去，如同吞下一块烧红的木炭，让他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但他感觉这酒从内而外地燃烧着他身上的寒意，“damn，好烈的酒！”

“我应该告诉你慢点的。”葛德文看着艾德史塔克脸色通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我故乡战士最喜欢的酒，blood of hero，英雄之血。”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艾德史塔克缓了过来，只是如同寒冰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名副其实，这么好的酒，再加上这些奢华的东西，想必你在你的故乡身份也是贵族吧，而且至少是侯爵。”

“哈哈，那你就推算错了，我原本可是王子！要是换做以前，是你得向我行礼。”看到艾德史塔克的防备没有那么深了，葛德文开起了玩笑。

印证了猜想，微醺的艾德史塔克心中大定，难得地也开了个玩笑，“或许你送我几桶这个酒，我会给你这个流落他乡的王子行个礼。”

原本艾德史塔克还以为一头金发的葛德文是兰尼斯特的人，不过他知道泰温兰尼斯特都没有如此奢华的住所。

他虽然厌恶兰尼斯特，但现在名义之上都是国王的臣子，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葛德文身上注重荣誉的风格，也许这就是战士的直觉吧，他信了葛德文的说法。

“这也太贪心了吧，给你一瓶还差不多，算是见面礼了。”葛德文起身把大袍穿上，从床底拉出了个大箱子，其实是从储物项链里拿出，取出了一瓶酒丢给了艾德史塔克。

艾德史塔克紧张地接住酒瓶，一向不懂得享受的他，喝了一口酒彻底爱上了它。

接着葛德文打开了箱子，露出金灿灿的一片，“如今我身在北境，算是不请而来的客人，不过在我家乡，没有空手上门做客的道理，这些就算是我的礼物吧。”

看着那一箱足以抵得过整个北境十年赋税的金子，不像乔里那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艾德史塔克反倒是冷静了下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租下这片林子，离开家乡七八年，我也累了，这是一块不错的落脚之地。”葛德文的疲惫之意是真切的，他确实需要休息，“除此之外，我能不能借几本书看看，毕竟我对这片大陆一点都不了解，就这样，没别的请求了。”

面对黄金和美酒的诱惑，艾德史塔克思索了片刻，还是拒绝了，“抱歉，我不能答应。”

“大人，这......”

艾德史塔克打断了乔里的话，“正如你所说，你是客人，也许你不了解，在维斯特洛有个习俗，叫做宾客权利，在你做客北境的期间，我将为你提供食盐面包和温暖的住所，相对应的，不能伤害彼此，否则将会被新神和旧神唾弃。”

抿了口酒，艾德史塔克继续，“况且这里出现了一点情况，似乎有什么惊吓了野兽，把它们都吓出了森林，附近几个村子都遭殃了，我也是为此而来，这里不是一个安全且适合居住的地方。”

事实上，艾德史塔克完全可以隐瞒这条信息，拿起金子走人，反正付出的是一块没有猎物的森林，但身为一名公爵更身为一名骑士，他内心的骄傲容不得他如此做，尽管这箱金子能让北境全领地的人民们全都过上一个饱足温暖的冬天。